1683年到1689年,经过长时间的战争和外交博弈,俄国在入侵中国的雅克萨之战中败北,被迫同中国展开边界谈判,寻求和解。为了确定边界,双方决定在尼布楚进行谈判。
1689年8月9日,尼布楚城外的草原上,石勒喀河和涅尔琴河之间,来自中俄两国的使团帐篷被密集地摆放着。俄国人的帐篷装饰豪华,铺着艳丽的土耳其毛毯,里面陈设着考究的家具——一张华丽的桌子,周围是雕花的圈椅。桌上还放着金光闪闪的墨水瓶和精美的时装,展现出一种富贵奢华的气派。而中国使团的帐篷则显得简朴许多,整个帐篷用麻布搭建,内部只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,旁边放着一条宽大的板凳,上面铺着一层粗糙的毡子。
俄国使节戈洛文的气派依旧不可小觑,他身穿金黄色的绸缎衣袍,外披一层同样金黄色的斗篷,气度非凡。身边随行的三百多名士兵,形成了严密的护卫阵势,步伐整齐,威风凛凛。与此相比,中国使团的成员们虽然都是朝廷重臣,但因长时间未曾接触过西方的复杂世界,他们显得有些局促不安,心情小心翼翼,生怕被俄方设计陷阱。
谈判开始后,双方使节入座,各自坐在帐篷中的桌前。俄国使节戈洛文与伏拉索夫坐在宽大的圈椅上,而谢苗·克尔尼茨基则坐在板凳上,旁边的随行人员则站立在一旁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中国代表团。中国的索额图、佟国纲和阿尔尼等人则盘腿坐在一张宽大的板凳上,身后是排列成半圆形的随行文官与武官。
在简短的寒暄之后,戈洛文要求中国使节检查他的授权国书,并要求索额图出示国书。索额图沉着冷静地答道:“中国人一言九鼎,以信义为国,何需验书?我持有皇帝御玺,已然全权代表我朝。”话音未落,他便礼貌地展示了御玺,言辞之间充满了自信与威严。
谈判一开始,双方在中俄中段边界的划定上即出现了较大的分歧。中国使团首席代表索额图率先发言:“尼布楚、雅克萨、色楞格斯克等地,以及周边布里亚特人等游牧民族的区域,连同贝加尔湖,皆属我中华之地。自古以来,这些地方都臣服于中原,土著部族和游牧民均认可中原统治。”然而,戈洛文对此坚决反对,他轻蔑地回应:“这些游牧民族流动不定,时而居住在俄国,时而迁居中国,不可能按这些‘流亡者’来划分疆界。”他主张以黑龙江为界,且坚决不肯让步。中国方面自然坚决拒绝了这一提议,谈判一度陷入僵局。
多次重复对方立场后,谈判未见任何进展,双方都坚持自己的立场,不愿妥协。直到黄昏时分,谈判仍旧没有结果。第二天,索额图再次提到边界问题,提出贝加尔湖以东的土地归属中国,且蒙古地区应为中国的领土。戈洛文则强硬回应,这些地区属于俄国,并提议停止不必要的争论,直接开始划定边界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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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情形下,索额图坚定表示:“如果你们拒绝考虑贝加尔湖及其周边的区域,那么谈判就没有意义。”言下之意,是若对方坚持立场不变,他不排除退出谈判的可能。戈洛文气急败坏,嚷道:“你们中国人来此,不就是为了定下永久的边界协议吗?”
经过短暂的协商,索额图和其他使节决定做出让步,提出以尼布楚为界。戈洛文见状,立即提出新的提议:以阿穆尔河支流结雅河为界,结雅河的左岸归俄国,右岸归中国。中国使团对于这一提议感到极度愤怒,并坚决拒绝。索额图毫不妥协,怒斥道:“除非以尼布楚为界,否则我们没有更多可讨论的余地!”这一回合的谈判再度陷入僵局。
就在双方几乎决裂之际,索额图命令随行人员撤回帐篷,谈判几乎破裂。夜间,局势似乎略有变化,索额图命令使团提出新的提案,以额尔必齐河为界,该河自左侧流入石勒喀河。戈洛文见中国方面稍显让步,立即提出更高的要求,表示俄国需要保留阿尔巴津堡和额尔古纳堡,并且无权接受这一提议。
最终,经过多次斡旋,双方达成了协议。内容如下:
1. 以额尔必齐河为界,南侧归中国,北侧归俄国。乌尔河及其附近河流、山脉、土地待日后协商。
2. 以额尔古纳河为界,南岸归中国,北岸归俄国。
3. 俄方需拆除阿尔巴津堡,并将驻守军队和居民撤回俄国。
4. 协议还涉及了逃犯交换、贸易问题以及边界纠纷等内容。
这便是《中俄尼布楚条约》。虽然中国使团在边界划定问题上据理力争,尤其是在蒙古地区的争议上,但由于俄国早已将蒙古视为自己的势力范围,始终避免就这一问题做出明确回应,最终没有达成共识。中国使团在屡次让步后,同意将蒙古问题搁置,但俄国显然没有停下扩张的步伐,趁着中段边界未完全划定,开始积极向外扩张。中国政府迅速识破了俄国的意图,调整了对蒙古的战略政策,双方在蒙古地区的争夺还将继续。返回搜狐,查看更多